為您的寶寶選擇最適合的嬰兒包巾 - 新手媽媽的最佳選擇!

挑選理想嬰兒包巾需要考慮多個方面。希望以下的建議能夠幫助新手媽媽們選擇到合適的嬰兒包巾,讓寶寶在舒適、安全的環境中茁壯成長。

1. 適合寶寶肌膚的材質

選擇嬰兒包巾時,要特別注意材質。選擇柔軟、親膚、吸濕性好的布料,例如棉、竹纖維等天然材質。這些材質能減少對寶寶嬌嫩肌膚的刺激,為寶寶提供舒適的使用體驗。

2. 安全無毒的染料

確保嬰兒包巾的染料無毒無害,選擇無甲醛、無重金屬等有機或低敏的染料。這樣可以防止寶寶在使用過程中吸入或吞嚥有毒物質,保障寶寶的健康。

3. 經久耐用的品質

優質的嬰兒包巾應具有耐磨、不起球、不褪色等特點,能夠經受長時間的使用和洗滌。這樣可以讓新手媽媽們更放心地使用,不必經常更換包巾。

4. 適合不同季節的厚度

根據不同季節和氣候選擇適合的嬰兒包巾。夏天選擇較薄的包巾,以保持透氣性;冬天則選擇較厚的包被,以確保保暖性。適當的厚度能讓寶寶在不同季節都保持舒適的睡眠環境。

5. 方便使用的設計

選擇具有方便使用的設計,例如磁扣或魔術貼等簡單易用的扣子。這樣可以讓新手媽媽們在照顧寶寶的過程中更省力省心,特別是在換尿布或翻身時,能快速完成操作。

6. 多功能性

挑選具有多功能性的嬰兒包巾,例如可以作為襁褓、毯子、哺乳遮等使用。這樣不僅可以節省購買其他產品的成本,還能為新手媽媽們提供更多方便,讓照顧寶寶變得更簡單。

7. 美觀大方的款式和顏色

選擇美觀大方的款式和顏色,讓嬰兒包巾成為寶寶的時尚配件。可以根據個人喜好和寶寶性別挑選合適的顏色和圖案,讓寶寶在舒適的同時,也顯得可愛時尚。

8. 易於清潔

選擇易於清潔的嬰兒包巾,以便新手媽媽們能夠輕鬆保持包巾的清潔衛生。選擇可機洗、快乾、不易沾染污漬的材質,有助於維護寶寶的健康和舒適。

9. 品牌口碑與售後服務

挑選具有良好品牌口碑和售後服務的嬰兒包巾,可以讓新手媽媽們購物更放心。在選擇時,可以查閱其他消費者的評價和建議,並了解品牌的售後政策,以確保購買到高品質且值得信賴的產品。

而酷咕鴨的懶人包巾就具備了以上特點,其相關產品的介紹如下:

  1. 一體式設計:懶人包巾採用一體式設計,方便新手媽媽輕鬆包裹寶寶,無需擔心包裹方式或繁複的步驟。
  2. 適合新生兒至6個月大的寶寶:這款包巾適用於新生兒至6個月大的寶寶,能夠提供適當的支撐和舒適感。
  3. 安全舒適的材質:懶人包巾使用安全舒適的材質,保證寶寶在使用過程中的舒適度和安全性。
  4. 適當的緊度:包巾可根據寶寶的身體狀況進行適當的緊度調整,以確保寶寶在包巾內保持舒適的姿勢。

超多款式可供選擇:

綜合以上所述,這款懶人包巾無疑是新手媽媽的理想選擇。其一體式設計、安全舒適的材質、適合新生兒至6個月大寶寶的尺寸以及可調緊度等特點,讓媽媽們能夠輕鬆照顧寶寶,並為寶寶提供一個舒適安全的睡眠環境。

選擇酷咕鴨的懶人包巾,讓您與寶寶共享美好的成長時光。

如果想了解更多酷咕鴨的訊息,可以到官網上或是臉書諮詢他們的客服人員喔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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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生寶寶的懶人包巾的選擇至關重要,這不僅關係到寶寶睡眠的品質,還直接關係到寶寶的健康成長。 臺北蝶型薄款包被推薦

因此,在選擇包巾時,建議選擇優質且柔軟的棉質材質,並且注意包巾的大小和寬度是否足夠,以確保寶寶完全被包裹,提供更好的安全感。 2023仿麻布懶人包巾推薦

酷咕鴨是一個專注於嬰兒用品開發的品牌,懶人包巾採用高品質純棉材質,非常柔軟舒適,適合寶寶使用。 臺北可調式蝴蝶包巾推薦

此外,酷咕鴨的包巾採用經過嚴格消毒處理的棉質材料,徹底解決細菌和病毒對寶寶的傷害。同時,包巾大小和寬度設計合理,可完全包裹寶寶,讓寶寶感受到媽媽的懷抱般的溫暖和安全感。

總之,酷咕鴨懶人包巾是目前新手媽媽非常值得入手的一款高品質的產品,可以為寶寶提供舒適、安全、健康的睡眠環境,同時也能給新手父母帶來更多的放心和安心 新竹綿羊毛舒眠包巾推薦

朱自清:飄零  一個秋夜,我和P坐在他的小書房里,在暈黃的電燈光下,談到W的小說。  “他還在河南吧?C大學那邊很好吧?”我隨便問著。  “不,他上美國去了。”  “美國?做什么去?”  “你覺得很奇怪吧?——波定謨約翰郝勃金醫院打電報約他做助手去。”  “哦!就是他研究心理學的地方!他在那邊成績總很好?——這回去他很愿意吧?”  “不見得愿意。他動身前到北京來過,我請他在啟新吃飯;  他很不高興的樣子。”  “這又為什么呢?”  “他覺得中國沒有他做事的地方。”  “他回來才一年呢。C大學那邊沒有錢吧?”  “不但沒有錢,他們說他是瘋子!”  “瘋子!”  我們默然相對,暫時無話可說。  我想起第一回認識W的名字,是在《新生》雜志上。那時我在P大學讀書,W也在那里。我在《新生》上看見的是他的小說;但一個朋友告訴我,他心理學的書讀得真多;P大學圖書館里所有的,他都讀了。文學書他也讀得不少。他說他是無一刻不讀書的。我第一次見他的面,是在P大學宿舍的走道上;他正和朋友走著。有人告訴我,這就是W了。微曲的背,小而黑的臉,長頭發和近視眼,這就是W了。以后我常常看他的文字,記起他這樣一個人。有一回我拿一篇心理學的譯文,托一個朋友請他看看。他逐一給我改正了好幾十條,不曾放松一個字。永遠的慚愧和感謝留在我心里。  我又想到杭州那一晚上。他突然來看我了。他說和P游了三日,明早就要到上海去。他原是山東人;這回來上海,是要上美國去的。我問起哥侖比亞大學的《心理學,哲學,與科學方法》雜志,我知道那是有名的雜志。但他說里面往往一年沒有一篇好文章,沒有什么意思。他說近來各心理學家在英國開了一個會,有幾個人的話有味。他又用鉛筆隨便的在桌上一本簿子的后面,寫了《哲學的科學》一個書名與其出版處,說是新書,可以看看。他說要走了。我送他到旅館里。見他床上攤著一本《人生與地理》,隨便拿過來翻著。他說這本小書很著名,很好的。我們在暈黃的電燈光下,默然相對了一會,又問答了幾句簡單的話;我就走了。直到現在,還不曾見過他。  他到美國去后,初時還寫了些文字,后來就沒有了。他的名字,在一般人心里,已如遠處的云煙了。我倒還記著他。兩三年以后,才又在《文學日報》上見到他一篇詩,是寫一種清趣的。我只念過他這一篇詩。他的小說我卻念過不少;最使我不能忘記的是那篇《雨夜》,是寫北京人力車夫的生活的。W是學科學的人,應該很冷靜,但他的小說卻又很熱很熱的。  這就是W了。  也上美國去,但不久就回來了。他在波定謨住了些日子,W是常常見著的。他回國后,有一個熱天,和我在南京清涼山上談起W的事。他說W在研究行為派的心理學。他幾乎終日在實驗室里;他解剖過許多老鼠,研究它們的行為。p說自己本來也愿意學心理學的;但看了老鼠臨終的顫動,他執刀的手便戰戰的放不下去了。因此只好改行。而W是“奏刀駋然”,“躊躇滿志”,p覺得那是不可及的。p又說W研究動物行為既久,看明它們所有的生活,只是那幾種生理的欲望,如食欲,性欲,所玩的把戲,毫無什么大道理存乎其間。因而推想人的生活,也未必別有何種高貴的動機;我們第一要承認我們是動物,這便是真人。W的確是如此做人的。P說他也相信W的話;真的,P回國后的態度是大大的不同了。W只管做他自己的人,卻得著P這樣一個信徒,他自己也未必料得著的。  P又告訴我W戀愛的故事。是的,戀愛的故事!P說這是一個日本人,和W一同研究的,但后來走了,這件事也就完了。P說得如此冷淡,毫不像我們所想的戀愛的故事!P又曾指出《來日》上W的一篇《月光》給我看。這是一篇小說,敘述一對男女趁著月光在河邊一只空船里密談。那女的是個有夫之婦。這時四無人跡,他倆談得親熱極了。但P說W的膽子太小了,所以這一回密談之后,便撒了手。這篇文字是W自己寫的,雖沒有如火如荼的熱鬧,但卻別有一種意思。科學與文學,科學與戀愛,這就是W了。  “瘋子”!”我這時忽然似乎徹悟了說,“也許是的吧?我想。一個人冷而又熱,是會變瘋子的。”  “唔,”p點頭。  “他其實大可以不必管什么中國不中國了;偏偏又戀戀不舍的!”  “是啰。W這回真不高(www.lz13.cn)興。K在美國借了他的錢。這回他到北京,特地老遠的跑去和K要錢。K的沒錢,他也知道;他也并不指望這筆錢用。只想借此去罵他一頓罷了,據說拍了桌子大罵呢!”  “這與他的寫小說一樣的道理呀!唉,這就是W了。”  P無語,我卻想起一件事:  “W到美國后有信來么?”  “長遠了,沒有信。”  我們于是都又默然。  1926年7月20日,白馬湖。 朱自清作品_朱自清散文集 朱自清:匆匆 朱自清:冬天分頁:123

人一生中最致命的八個問題    在生活中每個人都會碰到很多的問題,根據這個問題你能聯想到什么?一個簡單的問題也許就能講出一番人生大道理,或許你已經犯了很多錯誤。    問題一:如果你家附近有一家餐廳,東西又貴又難吃,桌上還爬著蟑螂,你會因為它很近很方便,就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光臨嗎?    回答:你一定會說,這是什么爛問題,誰那么笨,花錢買罪受?    可同樣的情況換個場合,自己或許就做類似的蠢事。不少男女都曾經抱怨過他們的情人或配偶品性不端,三心二意,不負責任。明知在一起沒什么好的結果,怨恨已經比愛還多,但卻“不知道為什么”還是要和他攪和下去,分不了手。說穿了,只是為了不甘,為了習慣,這不也和光臨餐廳一樣?--做人,為什么要過于執著?!    問題二:如果你不小心丟掉100塊錢,只知道它好像丟在某個你走過的地方,你會花200塊錢的車費去把那100塊找回來嗎?    回答:一個超級愚蠢的問題。    可是,相似的事情卻在人生中不斷發生。做錯了一件事,明知自己有問題,卻怎么也不肯認錯,反而花加倍的時間來找借口,讓別人對自己的印象大打折扣。被人罵了一句話,卻花了無數時間難過,道理相同。為一件事情發火,不惜損人不利已,不惜血本,不惜時間,只為報復,不也一樣無聊?失去一個人的感情,明知一切已無法挽回,卻還是那么傷心,而且一傷心就是好幾年,還要借酒澆愁,形銷骨立。其實這樣一點用也沒有,只是損失更多--做人,干嗎為難自己?!    問題三:你會因為打開報紙發現每天都有車禍,就不敢出門嗎?    回答:這是個什么爛問題?當然不會,那叫因噎廢食。    然而,有不少人卻曾說:現在的離婚率那么高,讓我都不敢談戀愛了。說得還挺理所當然。也有不少女人看到有關的諸多報道,就對自己的另一半憂心忡忡,這不也是類似的反應?所謂樂觀,就是得相信:雖然道路多艱險,我還是那個會平安過馬路的人,只要我小心一點,不必害怕過馬路。--做人,先要相信自己。    問題四:你相信每個人隨便都可以成功立業嗎?    回答:當然不會相信。    但據觀察,有人總是在聽完成功人士絞盡腦汁的建議,比如說,多讀書,多練習之后,問了另一個問題?那不是很難?我們都想在3分鐘內學好英文,在5分鐘內解決所有難題,難道成功是那么容易的嗎?改變當然是難的。成功只因不怕困難,所以才能出類拔萃。其實任何一個成功者都是艱辛取得。我們實在不該抱怨命運。--做人,依靠自己!    問題五:你認為完全沒有打過籃球的人,可以當很好的籃球教練嗎?    回答:當然不可能,外行不可能領導內行。    可是,有許多人,對某個行業完全不了解,只聽到那個行業好,就馬上開起業來了。我看過對穿著沒有任何口味、或根本不在乎穿著的人,夢想卻是開間服裝店;不知道電腦怎么開機的人,卻想在網上聊天,結果道聽途說,卻不反省自己是否專業能力不足,只抱怨時不我與。--做人,量力而行。    問題六:相似但不相同的問題:你是否認為,籃球教練不上籃球場,閉著眼睛也可以主導一場完美的勝利?    回答:有病啊,當然是不可能的。    可是卻有不少朋友,自己沒有時間打理,卻拼命投資去開咖啡館,開餐廳,開自己根本不懂的公司,火燒屁股一樣急著把辛苦積攢的積蓄花掉,去當一個稀里糊涂的投資人。虧的總是比賺的多,卻覺得自己是因為運氣不好,而不是想法出了問題。--做人,記得反省自己。    問題七:你寧可永遠后悔,也不愿意試一試自己能否轉敗為勝?    解答:恐怕沒有人會說:“對,我就是這樣的孬種”吧。    然而,我們卻常常在不該打退堂鼓時拼命打退堂鼓,為了恐懼失敗而不敢嘗試成功。以關穎珊贏得2000年世界花樣滑冰冠軍時的精彩表現為例:她一心想贏得第一名,然而在最后一場比賽前,她的總積分只排名第三位,在最后的自選曲項目上,她選擇了突破,而不是少出錯。在4分鐘的長曲中,結合了最高難度的三周跳,并且還大膽地連跳了兩次。她也可能會敗得很難看,但是她畢竟成功了。她說:“因為我不想等到失敗,才后悔自己還有潛力沒發揮。”    一個中國偉人曾說;勝利的希望和有利情況的恢復,往往產生于再堅持一下的努力之中。--做人,何妨放手一搏。    問題八:你的時間無限,長生不老,所以最想做的事,應該無限延期?    回答:不,傻瓜才會這樣認為。    然而我們卻常說,等我老了,要去環游世界;等我退休,就要去做想做的事情;等孩子長大了,我就可以……我們都以為自己有無限的時間與精力。其實我們可以一步一步實現理想,不必在等待中徒耗生命。如果現在就能一步一步努力接近,我們就不會活了半生,卻出現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結局。--做人,別在等待中耗費生命。分頁:123

郁達夫:春風沉醉的晚上  在滬上閑居了半年,因為失業的結果,我的寓所遷移了三處。最初我住在靜安 寺路南的一間同鳥籠似的永也沒有太陽曬著的自由的監房里。這些自由的監房的住 民,除了幾個同強盜小竊一樣的兇惡裁縫之外,都是些可憐的無名文士,我當時所 以送了那地方一個Yellow Grab Street的稱號。在這Grub Street里住了一個月,房 租忽漲了價,我就不得不拖了幾本破書,搬上跑馬廳附近一家相識的棧房里去。后 來在這棧房里又受了種種逼迫,不得不搬了,我便在外白渡橋北岸的鄧脫路中間,日新里對面的貧民窟里,尋了一間小小的房間,遷移了過去。  鄧脫路的這幾排房子,從地上量到屋頂,只有一丈幾尺高。我住的樓上的那間 房間,更是矮小得不堪。若站在樓板上升一升懶腰,兩只手就要把灰黑的屋頂穿通 的。從前面的衖里踱進了那房子的門,便是房主的住房。在破布洋鐵罐玻璃瓶舊鐵 器堆滿的中間,側著身子走進兩步,就有一張中間有幾根橫檔跌落的梯子靠墻擺在 那里。用了這張梯子往上面的黑黝黝的一個二尺寬的洞里一接,即能走上樓去。黑沉沉的這層樓上,本來只有貓額那樣大,房主人卻把它隔成了兩間小房,外面一間 是一個N煙公司的女工住在那里,我所租的是梯子口頭的那間小房,因為外間的住 者要從我的房里出入,所以我的每月的房租要比外間的便宜幾角小洋。  我的房主,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彎腰老人。他的臉上的青黃色里,映射著一層暗 黑的油光。兩只眼睛是一只大一只小,顴骨很高,額上頰上的幾條皺紋里滿砌著煤 灰,好像每天早晨洗也洗不掉的樣子。他每日于八九點鐘的時候起來,咳嗽一陣, 便挑了一雙竹籃出去,到午后的三四點鐘總仍舊是挑了一雙空籃回來的,有時挑了滿擔回來的時候,他的竹籃里便是那些破布破鐵器玻璃瓶之類。像這樣的晚上,他必要去買些酒來喝喝,一個人坐在床沿上瞎罵出許多不可捉摸的話來。  我與間壁的同寓者的第一次相遇,是在搬來的那天午后。春天的急景已經快晚 了的五點鐘的時候,我點了一枝蠟燭,在那里安放幾本剛從棧房里搬過來的破書。先把它們疊成了兩方堆,一堆小些,一堆大些,然后把兩個二尺長的裝畫的畫架覆 在大一點的那堆書上。因為我的器具都賣完了,這一堆書和畫架白天要當寫字臺, 晚上可當床睡的。擺好了畫架的板,我就朝著了這張由書疊成的桌子,坐在小一點的那堆書上吸煙,我的背系朝著梯子的接口的。我一邊吸煙,一邊在那里呆看放在 桌上的蠟燭火,忽而聽見梯子口上起了響動。回頭一看,我只見了一個自家的擴大 的投射影子,此外什么也辨不出來,但我的聽覺分明告訴我說:“有人上來了。”我向暗中凝視了幾秒鐘,一個圓形灰白的面貌,半截纖細的女人的身體,方才映到 我的眼簾上來。一見了她的容貌我就知道她是我的間壁的同居者了。因為我來找房子的時候,那房主的老人便告訴我說,這屋里除了他一個人外,樓上只住著一個女 工。我一則喜歡房價的便宜,二則喜歡這屋里沒有別的女人小孩,所以立刻就租定 了的。等她走上了梯子,我才站起來對她點了點頭說:  “對不起,我是今朝才搬來的,以后要請你照應。”  她聽了我這話,也并不回答,放了一雙漆黑的大眼,對我深深的看了一眼,就 走上她的門口去開了鎖,進房去了。我與她不過這樣的見了一面,不曉是什么原因,我只覺得她是一個可憐的女子。她的高高的鼻梁,灰白長圓的面貌,清瘦不高的身 體,好像都是表明她是可憐的特征,但是當時正為了生活問題在那里操心的我,也無暇去憐惜這還未曾失業的女工,過了幾分鐘我又動也不動的坐在那一小堆書上看蠟燭光了。  在這貧民窟里過了一個多禮拜,她每天早晨七點鐘去上工和午后六點多鐘下工 回來,總只見我呆呆的對著了蠟燭或油燈坐在那堆書上。大約她的好奇心被我那癡 不癡呆不呆的態度挑動了罷。有一天她下了工走上樓來的時候,我依舊和第一天一樣的站起來讓她過去。她走到了我的身邊忽而停住了腳。看了我一眼,吞吞吐吐好像怕什么似的問我說:  “你天天在這里看的是什么書?”  (她操的是柔和的蘇州音,聽了這一種聲音以后的感覺,是怎么也寫不出來的,所以我只能把她的言語譯成普通的白話。)我聽了她的話,反而臉上漲紅了。因為我天天呆坐在那里,面前雖則有幾本外 國書攤著,其實我的腦筋昏亂得很,就是一行一句也看不進去。有時候我只用了想 像在書的上一行與下一行中間的空白里,填些奇異的模型進去。有時候我只把書里 邊的插畫翻開來看看,就了那些插畫演繹些不近人情的幻想出來。我那時候的身體因為失眠與營養不良的結果,實際上已經成了病的狀態了。況且又因為我的唯一的 財產的一件棉袍子已經破得不堪,白天不能走出外面去散步和房里全沒有光線進來,不論白天晚上,都要點著油燈或蠟燭的緣故,非但我的全部健康不如常人,就是我 的眼睛和腳力,也局部的非常萎縮了。在這樣狀態下的我,聽了她這一問,如何能 夠不紅起臉來呢?所以我只是含含糊糊的回答說:  “我并不在看書,不過什么也不做呆坐在這里,樣子一定不好看,所以把這幾本書攤放著的。”  她聽了這話,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,作了一種不解的形容,依舊的走到她的房里去了。  那幾天里,若說我完全什么事情也不去找什么事情也不曾干。卻是假的。有時候,我的腦筋稍微清新一點,也曾譯過幾首英法的小詩,和幾篇不滿四千字的德國 的短篇小說,于晚上大家睡熟的時候,不聲不響的出去投郵,在寄投給各新開的書 局。因為當時我的各方面就職的希望,早已經完全斷絕了,只有這一方面,還能靠了我的枯燥的腦筋,想想法子看。萬一中了他們編輯先生的意,把我譯的東西登了出來,也不難得著幾塊錢的酬報。所以我自遷移到鄧脫路以后,當她第一次同我講話的時候,這樣的譯稿已經發出了三四次了。  二  在亂昏昏的上海租界里住著,四季的變遷和日子的過去是不容易覺得的。我搬到了鄧脫路的貧民窟之后,只覺得身上穿在那里的那件破棉袍子一天一天的重了起來,熱了起來,所以我心里想:  “大約春光也已經老透了罷!”  但是囊中很羞澀的我,也不能上什么地方去旅行一次,日夜只是在那暗室的燈光下呆坐。在一天大約是午后了,我也是這樣的坐在那里,間壁的同住者忽而手里 拿了兩包用紙包好的物件走了上來,我站起來讓她走的時候,她把手里的紙包放了 一包在我的書桌上說:  “這一包是葡萄漿的面包,請你收藏著,明天好吃的。另外我還有一包香蕉買在這里,請你到我房里來一道吃罷!”  我替她拿住了紙包,她就開了門邀我進她的房里去,共住了這十幾天,她好像已經信用我是一個忠厚的人的樣子。我見她初見我的時候臉上流露出來的那一種疑 懼的形容完全沒有了。我進了她的房里,才知道天還未暗,因為她的房里有一扇朝 南的窗,太陽返射的光線從這窗里投射進來,照見了小小的一間房,由二條板鋪成 的一張床,一張黑漆的半桌,一只板箱,和一條圓凳。床上雖則沒有帳子,但堆著有二條潔凈的青布被褥。半桌上有一只小洋鐵箱擺在那里,大約是她的梳頭器具,洋鐵箱上已經有許多油污的點子了。她一邊把堆在圓凳上的幾件半舊的洋布棉襖,粗布褲等收在床上,一邊就讓我坐下。我看了她那殷勤待我的樣子,心里倒不好意思起來,所以就對她說:  “我們本來住在一處,何必這樣的客氣。”  “我并不客氣,但是你每天當我回來的時候,總站起來讓我,我卻覺得對不起得很。”  這樣的說著,她就把一包香蕉打開來讓我吃。她自家也拿了一只,在床上坐下,一邊吃一邊問我說:  “你何以只住在家里,不出去找點事情做做?”  “我原是這樣的想,但是找來找去總找不著事情。”  “你有朋友么?”  “朋友是有的,但是到了這樣的時候,他們都不和我來往了。”  “你進過學堂么?”  “我在外國的學堂里曾經念過幾年書。”  “你家在什么地方?何以不回家去?”  她問到了這里,我忽而感覺到我自己的現狀了。因為自去年以來,我只是一日一日的萎靡下去,差不多把“我是什么人?”“我現在所處的是怎么一種境遇?” “我的心里還是悲還是喜?”這些觀念都忘掉了。經她這一問,我重新把半年來困 苦的情形一層一層的想了出來。所以聽她的問話以后,我只是呆呆的看她,半晌說不出話來。她看了我這個樣子,以為我也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人。臉上就立時起了一種孤寂的表情,微微的嘆著說:  “唉!你也是同我一樣的么?”  微微的嘆了一聲之后,她就不說話了。我看她的眼圈上有些潮紅起來,所以就想了一個另外的問題問她說:  “你在工廠里做的是什么工作?”  “是包紙煙的。”  “一天作幾個鐘頭工?”  “早晨七點鐘起,晚上六點鐘止,中午休息一個鐘頭,每天一共要作十個鐘頭的工。少作一點鐘就要扣錢的。”  “扣多少錢?”  “每月九塊錢,所以是三塊錢十天,三分大洋一個鐘頭。”  “飯錢多少?”  “四塊錢一月。”  “這樣算起來,每月一個鐘點也不休息,除了飯錢,可省下五塊錢來。夠你付房錢買衣服的么?”  “哪里夠呢!并且那管理人要……啊啊!我……我所以非常恨工廠的。你吃煙的么?”  “吃的。”  “我勸你頂好還是不吃。就吃也不要去吃我們工廠的煙。我真恨死它在這里。”  我看看她那一種切齒怨恨的樣子,就不愿意再說下去。把手里捏著的半個吃剩的香蕉咬了幾口,向四邊一看,覺得她的房里也有些灰黑了,我站起來道了謝,就走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里。她大約作工倦了的緣故,每天回來大概是馬上就入睡的,只有這一晚上,她在房里好像是直到半夜還沒有就寢。從這一回之后,她每天回來,總和我說幾句話。我從她自家的口里聽得,知道她姓陳,名叫二妹,是蘇州東鄉人,從小系在上海鄉下長大的,她父親也是紙煙工廠的工人,但是去年秋天死了。她本來和她父親同住在那間房里,每天同上工廠去的,現在卻只剩了她一個人了。她父親死后的一個多月,她早晨上工廠去也一路哭了去,晚上回來也一路哭了回來的。她今年十七歲,也無兄弟姊妹,也無近親的親戚。她父親死后的葬殮等事,是他于未死之前把十五塊錢交給樓下的老人,托這老人包辦的。她說:  “樓下的老人倒是一個好人,對我從來沒有起過壞心,所以我得同父親在日一樣的去作工,不過工廠的一個姓李的管理人卻壞得很,知道我父親死了,就天天的想戲弄我。”  她自家和她父親的身世,我差不多全知道了,但她母親是如何的一個人?死了呢還是活在哪里?假使還活著,住在什么地方?等等,她卻從來還沒有說及過。  三  天氣好像變了。幾日來我那獨有的世界,黑暗的小房里的腐濁的空氣,同蒸籠 里的蒸氣一樣,蒸得人頭昏欲暈,我每年在春夏之交要發的神經衰弱的重癥,遇了 這樣的氣候,就要使我變成半狂。所以我這幾天來到了晚上,等馬路上人靜之后,也常常想出去散步去。一個人在馬路上從狹隘的深藍天空里看看群星,慢慢的向前 行走,一邊作些漫無涯涘的空想,倒是于我的身體很有利益。當這樣的無可奈何,春風沉醉的晚上,我每要在各處亂走,走到天將明的時候才回家里。我這樣的走倦了回去就睡,一睡直可睡到第二天的日中,有幾次竟要睡到二妹下工回來的前后方 才起來,睡眠一足,我的健康狀態也漸漸的回復起來了。平時只能消化半磅面包的 我的胃部,自從我的深夜游行的練習開始之后,進步得幾乎能容納面包一磅了。這 事在經濟上雖則是一大打擊,但我的腦筋,受了這些滋養,似乎比從前稍能統一。  我于游行回來之后,就睡之前,卻做成了幾篇Allan Poe式的短篇小說,自家看看,也不很壞。我改了幾次,抄了幾次,一一投郵寄出之后,心里雖然起了些微細的希 望,但是想想前幾回的譯稿的絕無消息,過了幾天,也便把它們忘了。  鄰住者的二妹,這幾天來,當她早晨出去上工的時候,我總在那里酣睡,只有午后下工回來的時候,有幾次有見面的機會,但是不曉是什么原因,我覺得她對我的態度,又回到從前初見面的時候的疑懼狀態去了。有時候她深深的看我一眼,她 的黑晶晶,水汪汪的眼睛里,似乎是滿含著責備我規勸我的意思。  我搬到這貧民窟里住后,約莫已經有二十多天的樣子,一天午后我正點上蠟燭,在那里看一本從舊書鋪里買來的小說的時候,二妹卻急急忙忙的走上樓來對我說:  “樓下有一個送信的在那里,要你拿了印子去拿信。”她對我講這話的時候,她的疑懼我的態度更表示得明顯,她好像在那里說:“呵呵!你的事件是發覺了啊!”我對她這種態度,心里非常痛恨,所以就氣急了一點,回答她說:  “我有什么信?不是我的!”  她聽了我這氣憤憤的回答,更好像是得了勝利似的,臉上忽涌出了一種冷笑說:  “你自家去看罷!你的事情,只有你自家知道的!”  同時我聽見樓低下門口果真有一個郵差似的人在催著說:  “掛號信!”  我把信取來一看,心里就突突的跳了幾跳,原來我前回寄去的一篇德文短篇的譯稿,已經在某雜志上發表了,信中寄來的是五圓錢的一張匯票。我囊里正是將空的時候,有了這五圓錢,非但月底要預付的來月的房金可以無憂,并且付過房金以后,還可以維持幾天食料,當時這五圓錢對我的效用的擴大,是誰也能推想得出來的。  第二天午后,我上郵局去取了錢,在太陽曬著的大街上走了一會,忽而覺得身上就淋出了許多汗來。我向我前后左右的行人一看,復向我自家的身上一看,就不 知不覺的把頭低俯了下去。我頸上頭上的汗珠,更同盛雨似的,一顆一顆的鉆出來了。因為當我在深夜游行的時候,天上并沒有太陽,并且料峭的春寒,于東方微白的殘夜,老在靜寂的街巷中留著,所以我穿的那件破棉袍子,還覺得不十分與節季違異。如今到了陽和的春日曬著的這日中,我還不能自覺,依舊穿了這件夜游的敝袍,在大街上闊步,與前后左右的和節季同時進行的我的同類一比,我哪得不自慚形穢呢?我一時竟忘了幾日后不得不付的房金,忘了囊中本來將盡的些微的積聚,便慢慢的走上了閘路的估衣鋪去。好久不在天日之下行走的我,看看街上來往的汽車人力車,車中坐著的華美的少年男女,和馬路兩邊的綢緞鋪金銀鋪窗里的豐麗的陳設,聽聽四面的同蜂衙似的嘈雜的人聲,腳步聲,車鈴聲,一時倒也覺得是身到了大羅天上的樣子。我忘記了我自家的存在,也想和我的同胞一樣的歡歌欣舞起來,我的嘴里便不知不覺的唱起幾句久忘了的京調來了。這一時的涅盤幻境,當我想橫越過馬路,轉入閘路去的時候,忽而被一陣鈴聲驚破了。我抬起頭來一看,我的面前正沖來了一乘無軌電車,車頭上站著的那肥胖的機器手,伏出了半身,怒目的大聲罵我說:  “豬頭三!儂(你)艾(眼)睛勿散(生)咯!跌殺時,叫旺(黃)夠(狗)來抵儂(你)命噢!”  我呆呆的站住了腳,目送那無軌電車尾后卷起了一道灰塵,向北過去之后,不知是從何處發出來的感情,忽而竟禁不住哈哈哈哈的笑了幾聲。等得四面的人注視我的時候,我才紅了臉慢慢的走向了閘路里去。  我在幾家估衣鋪里,問了些夾衫的價線,還了他們一個我所能出的數目,幾個估衣鋪的店員,好像是一個師父教出的樣子,都擺下了臉面,嘲弄著說:  “儂(你)尋薩咯(什么)凱(開心)!馬(買)勿起好勿要馬(買)咯!”  一直問到五馬路邊上的一家小鋪子里,我看看夾衫是怎么也買不成了,才買定了一件竹布單衫,馬上就把它換上。手里拿了一包換下的棉袍子,默默的走回家來。一邊我心里卻在打算:  “橫豎是不夠用了,我索性來痛快的用它一下罷。”同時我又想起了那天二妹送我的面包香蕉等物。不等第二次的回想我就尋著了一家賣糖食的店,進去買了一塊錢巧格力香蕉糖雞蛋糕等雜食。站在那店里,等店員在那里替我包好來的時候,我忽而想起我有一月多不洗澡了,今天不如順便也去洗一個澡罷。  洗好了澡,拿了一包棉袍子和一包糖食,回到鄧脫路的時候,馬路兩旁的店家,已經上電燈了。街上來往的行人也很稀少,一陣從黃浦江上吹來的日暮的涼風,吹得我打了幾個冷噤。我回到了我的房里,把蠟燭點上。向二妹的房門一照,知道她還沒有回來。那時候我腹中雖則饑餓得很,但我剛買來的那包糖食怎么也不愿意打開來。因為我想等二妹回來同她一道吃。我一邊拿出書來看,一邊口里盡在咽唾液下去。等了許多時候,二妹終不回來,我的疲倦不知什么時候出來戰勝了我,就靠在書堆上睡著了。  四  二妹回來的響動把我驚醒的時候,我見我面前的一枝十二盎司一包的洋蠟燭已點去了二寸的樣子,我問她是什么時候了?她說:  “十點的汽管剛剛放過。”  “你何以今天回來得這樣遲?”  “廠里因為銷路大了,要我們作夜工。工錢是增加的,不過人太累了。”  “那你可以不去做的。”  “但是工人不夠,不做是不行的。”  她講到這里,忽而滾了兩粒眼淚出來,我以為她是作工作得倦了,故而動了傷感,一邊心里雖在可憐她,但一邊看她這同小孩似的脾氣,卻也感著了些兒快樂。把糖食包打開,請她吃了幾顆之后,我就勸她說:  “初作夜工的時候不慣,所以覺得困倦,作慣了以后,也沒有什么的。”  她默默的坐在我的半高的由書疊成的桌上,吃了幾顆巧格力,對我看了幾眼,好像是有話說不出來的樣子。我就催她說:  “你有什么話說?”  她又沉默了一會,便斷斷續續的問我說:  “我……我……早想問你了,這幾天晚上,你每晚在外邊,可在與壞人作伙友么?”  我聽了她這話,倒吃了一驚,她好像在疑我天天晚上在外面與小竊惡棍混在一塊。她看我呆了不答,便以為我的行為真的被她看破了,所以就柔柔和和的連續著說:  “你何苦要吃這樣好的東西,要穿這樣好的衣服。你可知道這事情是靠不住的。萬一被人家捉了去,你還有什么面目做人。過去的事情不必去說它,以后我請你改過了罷。……”  我盡是張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呆呆的在看她,因為她的思想太奇怪了,使我無從辯解起。她沉默了數秒鐘,又接著說:  “就以你吸的煙而論,每天若戒絕了不吸,豈不可省幾個銅子。我早就勸你不要吸煙,尤其是不要吸那我所痛恨的N工廠的煙,你總是不聽。”  她講到了這里,又忽而落了幾滴眼淚。我知道這是她為怨恨N工廠而滴的眼淚,但我的心里,怎么也不許我這樣的想,我總要把它們當作因規勸我而灑的。我靜靜兒的想了一回,等她的神經鎮靜下去之后,就把昨天的那封掛號信的來由說給她聽,又把今天的取錢買物的事情說了一遍。最后更將我的神經衰弱癥和每晚何以必要出去散步的原因說了。她聽了我這一番辯解,就信用了我,等我說完之后,她頰上忽而起了兩點紅暈,把眼睛低下去看看桌上,好像是怕羞似的說:  “噢,我錯怪你了,我錯怪你了。請你不要多心,我本來是沒有歹意的。因為你的行為太奇怪了,所以我想到了邪路里去。你若能好好兒的用功,豈不是很好么?你剛才說的那--叫什么的--東西,能夠賣五塊錢,要是每天能做一個,多么好呢?”  我看了她這種單純的態度,心里忽而起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感情,我想把兩只手伸出去擁抱她一回,但是我的理性卻命令我說:  “你莫再作孽了!你可知道你現在處的是什么境遇,你想把這純潔的處女毒殺了么?惡魔,惡魔,你現在是沒有愛人的資格的呀!”  我當那種感情起來的時候,曾把眼睛閉上了幾秒鐘,等聽了理性的命令以后,我的眼睛又開了開來,我覺得我的周圍,忽而比前幾秒鐘更光明了。對她微微的笑了一笑,我就催她說:  “夜也深了,你該去睡了吧!明天你還要上工去的呢!我從今天起,就答應你把紙煙戒下來吧。”  她聽了我這話,就站了起來,很喜歡的回到她的房里去睡了。  她去之后,我又換上一枝洋蠟燭,靜靜兒的想了許多事情:  “我的勞動的結果,第一次得來的這五塊錢已經用去了三塊了。連我原有的一塊多錢合起來,付房錢之后,只能省下二三角小洋來,如何是好呢!  “就把這破棉袍子去當吧!但是當鋪里恐怕不要。  “這女孩子真是可憐,但我現在的境遇,可是還趕她不上,她是不想做工而工作要強迫她做,我是想找一點工作,終于找不到。就去作筋肉的勞動吧!啊啊,但是我這一雙弱腕,怕吃不下一部黃包車的重力。  “自殺!我有勇氣,早就干了。現在還能想到這兩個字,足證我的志氣還沒有完全消磨盡哩!  “哈哈哈哈!今天的那天軌電車的機器手!他罵我什么來?  “黃狗,黃狗倒是一個好名詞,  “………”  我想了許多零亂斷續的思(www.lz13.cn)想,終究沒有一個好法子,可以救我出目下的窮狀來。聽見工廠的汽笛,好像在報十二點鐘了,我就站了起來,換上了白天那件破棉袍子,仍復吹熄了蠟燭,走出外面去散步去。  貧民窟里的人已經睡眠靜了。對面日新里的一排臨鄧脫路的洋樓里,還有幾家點著了紅綠的電燈,在那里彈罷拉拉衣加。一聲二聲清脆的歌音,帶著哀調,從靜寂的深夜的冷空氣里傳到我的耳膜上來,這大約是俄國的飄泊的少女,在那里賣錢的歌唱。天上罩滿了灰白的薄云,同腐爛的尸體似的沉沉的蓋在那里。云層破處也能看得出一點兩點星來,但星的近處,黝黝看得出來的天色,好像有無限的哀愁蘊藏著的樣子。  1923年7月18   郁達夫作品_郁達夫散文集 郁達夫散文讀后感 郁達夫經典語錄 郁達夫:南行雜記分頁:123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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